张泽:《道林格雷的画像》谢幕后

3月9日晚,张泽在上海大剧院开启新一场《道林格雷的画像》。“比首演时放松,更自如、丝滑一些。”他坦言,首演时,演员要留意舞台各种变化,很难让自己完全沉浸在剧中。“排练时,大家在同一个空间里说话,真的是很安心。音乐剧舞台上,演员只能听到音乐,没有人声,必须凭借排练形成的默契度对话,遇到念白,格外需要集中注意力。”

自恋与浪漫

《道林格雷的画像》首演时,张泽在微博引用了小说原著作者奥斯卡·王尔德的一句话——自恋是一个人浪漫的开端。“好多次发微博,我都想起这句话,终于在首演时用上了。”张泽不假思索地承认,自己在舞台上是一个自恋的人,在生活中肯定还有很多需要长大的地方,亲情、感情,对父母、对朋友需要更成熟。

他像拆解台词般解析王尔德笔下的自恋与浪漫,“人没有必要隐藏自己的想法。你觉得自己好,就是好,自恋不是贬义词,而是极度自信。王尔德很清晰告诉大家,‘我喜欢什么、要成为什么,我的看法是什么’,很真实。后半句‘浪漫的开端’,又有谦虚感,让充满个性的话变得舒服。”

2021年,张泽在上剧场举办个人演唱会“破格”。上剧场台湾运营团队惊讶于观众的汹涌,他们需要把张泽从专用通道送出剧场。他却说,“这只是限定情境中的知名度,我在新天地这样的闹市区商场可以自由自在地吃饭,不用戴眼镜、口罩。”

2021年,张泽演了150场音乐剧,2022年的数字定格在50场,今年他的计划侧重在大剧场,“追求质量,控制数量。”他的一月行程表有三部戏在排练,“《道林格雷的画像》排到大年二十九,先拉剧情框架,然后增添血肉,非常紧张。”

上周日《道林格雷的画像》下午场到9日晚场之间的空档,张泽一直在排戏。“12日上海站《道林格雷的画像》演完,去北京前,我还有新戏要开排。”

周日下午五点,《道林格雷的画像》下午场结束,张泽来到上海大剧院c2演职员出口,和等候着的观众打招呼,接着完成两家媒体的拍摄与采访。晚上六点半,粉丝仍在出口守候他下班。“粉丝像一面镜子,激励我严格要求自己,看着他们,你会知道自己有哪些不足。戏曲有票友,现在音乐剧有类似观众。”

妈妈的茶

开嗓、吃薄荷糖、喝红参液,张泽行云流水完成一系列《道林格雷的画像》登台准备。前一晚睡前,他专门泡了一杯舞台专用茶,加入石斛、虫草等,“演出当天早上喝。”这是做演员的母亲杨红霞传给儿子的秘诀之一,也是张泽每场舞台的必做功课。

这几年,张泽与家人相处时间屈指可数,“每年都太忙了,我只有春节才会回家一次。”去年10月,杨红霞在上海看了儿子新作。《道林格雷的画像》上海首演后,4月13日至16日将登陆北京保利剧院。“妈妈刚好在北京有演出,到时她会来看《道林格雷的画像》。”

杨红霞是著名豫剧演员,2004年凭借《香魂女》荣获中国戏剧梅花奖。聊起戏,他们更像同行胜过家人,“她对剧情、舞美、演员唱念和演技都有非常犀利的点评。”在张泽眼中,传统戏曲艺术豫剧、舶来品音乐剧,殊途同归,“豫剧团以现代戏为主,幕后班底与音乐剧类似,很多导演执导过话剧、音乐剧。除了唱法和剧本不同,led大屏、纱幕、多媒体投射一样不少,有时主演还需要吊威压,编舞、舞美也很讲究。”

舞台与镜头

小说《道林格雷的画像》被数度改编成不同版本的影视及舞台作品,音乐剧力求在原作基础上,给观众带来对于美、丑、善、恶的重新审视,首演后取得大麦开分9.0分的成绩,制作方“当然有戏”邀请艺术家以剧中主人公为灵感来源创作肖像画作品,并推出《道林格雷·初遇》《18年后的道林格雷》《亨利勋爵》《画家巴兹尔》四幅剧目联名衍生数字版画。

谈及有关青春、衰老的话题,张泽说,“演员肯定不希望变老,但是靠打针、做医美,会缺失自然的外貌。演员内心已经四五十岁了,脸还停留在人为的二十多岁状态,演戏也有些尴尬。”

大学刚毕业时,张泽拍影视剧,需要控制体型,而音乐剧一大优势在于演员不需要刻意减肥,“舞台消耗大,按照正常饮食,也不会胖。镜头需要很多微表情,舞台更多靠肢体展现。尤其在镜框式舞台,演员只有一面展现给观众。当演员完全背身,观众看不到脸,你需要用背影去演戏,用肢体动作让大家知道角色的心理状况。”

或许源自戏曲之家耳濡目染,2016年张泽从上海戏剧学院音乐剧专业毕业后,闯荡三年影视圈,2019年又回归音乐剧舞台。“拍戏时,灯光、音响、摄像、导演就位,就等着演员说词、表演。舞台不一样,所有人同时发力,乐队现场演奏,灯光、音响根据cue点实时变化,每个人都在进行时,都是表演者,都对舞台有责任,一起打造精彩。”

栏目主编:施晨露

文字编辑:施晨露

本文作者:诸葛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