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8—30日，作为上海唯一一部入选中宣部、文旅部、中国文联主办的“与时代同行 与人民同心”——新时代优秀舞台艺术作品展演剧目，上海昆剧团全本55出《牡丹亭》在中央歌剧院上演，为首都观众精心呈现一场绮丽绝伦的梦幻之旅。
此次展演恰为上海昆剧团全本《牡丹亭》的第50场巡演，也是第三次晋京。上海昆剧团派出了“五班三代”的强大阵容，其中，杜丽娘和柳梦梅由“昆四班”的罗晨雪、胡维露担纲演绎。如同前两次进京演出一样，此次的演出开票即售罄。“北京的观众很懂戏，这也敦促我们每一次来都要有所进步。”罗晨雪说。
胡维露在后台化妆准备。余晨扬 摄。
“因情成梦、因梦成戏”的《牡丹亭》，由明代大剧作家汤显祖创作，以雅致浪漫之笔，写尽极致之情以及对生命自主的追求。
上海昆剧团的全本《牡丹亭》以忠于原著精髓、“只删不改”之原则，演绎原汁原味的华彩曲词。全新的演绎不仅超越了《牡丹亭》“纯浪漫”的固有印象，更凸显爱情、理想与社会、时代之间的碰撞，体现深厚的人文价值。2023年开始，全本《牡丹亭》启动全国巡演，先后在全国14个城市掀起昆曲热潮，足迹遍及各城市的主流剧场和重要艺术节。
昨晚演出的是全本《牡丹亭》的上本。记者注意到，开演之前就已基本满座，周边一些观众低声交流起对昆曲《牡丹亭》的认识和看法。记者身后一位观众就对邻座说：“我是第二次来观看了，今天只是上本，就要演3个小时，有21出戏，和之前广泛演出的折子戏很不一样。”
在全场的期待中，“牡丹亭”三个字缓缓显示在背景幕布上，三束白色的灯光从舞台顶部倾泻而下，将观众的目光聚焦至舞台中央——小桥流水、亭台楼阁都被意向化地展示在了这方不大不小的旋转舞台上。锣鼓声响起，演出正式开始。
上本剧情的高潮是杜丽娘与柳梦梅掀起的“游园惊梦”，但全本对原著故事情节的保留，让观众在欣赏杜柳二人爱情故事的同时，也能时不时地对老生、旦、净、丑、副净等行当的精彩演绎折服。杜宝、杜夫人、春香、石道姑、花神、陈最良、李全、完颜亮、苗舜宾等配角你方唱罢我登场，与杜柳两位主角一同描绘了一幅饱含明朝社会、战争、民俗等丰富内容的生活风情画卷。
记者观察到，全本演出在每一出的下场都恢复了原著中的“集唐诗”，当作小总结。一些评论人士认为，全剧的集唐诗作为下场前的定式出现，在形式上形成了一种重复和回环的结构，颇具古韵。
柳梦梅、杜丽娘谢幕。张煜 摄
上昆全本《牡丹亭》凝聚了顶级班底。著名戏剧导演郭小男担纲导演，并在已故著名剧作家王仁杰剧本缩编的基础上，亲自参与本次全本《牡丹亭》的剧本缩编工作。本剧特邀岳美缇、蔡正仁、张静娴、计镇华、刘异龙、张铭荣、李小平等著名昆剧艺术家传承指导，已故著名作曲辛清华、著名作曲周雪华、已故国家一级作曲李樑担任唱腔音乐设计，国家一级舞美设计黄海威担任舞美设计。
导演郭小男在接受解放日报·上观新闻记者采访时说：“这部戏在创作中，我们始终坚持守正创新的原则。如何在传统优秀文化的基础上，创造出新时代观众能够接受、并且能够走向世界的文化产品，这不是一句空话，而是需要几代人的努力才能实现的目标。全本《牡丹亭》的诞生，就是前辈们不懈追求与执着坚守的结果。”
他坦言，长期以来，人们对《牡丹亭》的认知可能仅限于“游园惊梦”这样片段或碎片化的印象。全本《牡丹亭》的意义在于对文化精神进行重塑，通过这种溯源的方式，不断更新观众对于《牡丹亭》乃至昆曲艺术的认知，从而推动这一古老剧种在新时代焕发出全新的生命力。
罗晨雪正在化妆准备。张煜 摄。
杜丽娘的饰演者罗晨雪在后台化妆时接受了解放日报·上观新闻记者的采访。她表示：“这次来北京演出，我感觉自己对角色的理解和人物性格的把握都有了显著提升。对于我们这一代青年昆曲演员而言，立足于优秀的作品，精心演绎昆曲经典、讲好中国故事是我们的使命。全本《牡丹亭》即将完成第50场演出，每一次登台都是经典的再现，也是青春活力的再次绽放。我希望未来能够有更多的机会，让全本《牡丹亭》达到100场甚至200场的演出，这样才能真正将这部优秀的作品带给全国乃至全世界的观众。”
昆曲艺术作为积淀中国戏曲美学精神的古老剧种，传承什么、如何传承是关键。经典性是昆曲独特的优势，抓住这一特点把它做大、做好、做强，是上海昆剧团这些年来的努力方向。上海市文联专职副主席、上海市戏剧家协会主席、上海昆剧团团长谷好好表示：“全本《牡丹亭》的创排是上海城市精神滋养孕育的结果。上昆将始终秉持‘继承经典、打造经典、演绎经典、传播经典’的精神，更加坚定文化自信，坚持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以时代精神激活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生命力，让昆曲这一传统艺术在新时代的舞台上，成为连接古今、传递中华文化恒久魅力与时代精神的桥梁。中国的优秀传统文化魅力无穷，是国家的宝藏，是我们的根与魂。借助各种平台和机会，它可以更好地走向世界。我相信，舞台上的牡丹之花必将绽放得更加绚烂。”
栏目主编：樊江洪
文字编辑：王成浩
本文作者：余晨扬 张煜
题图来源：张煜 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