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5日18点，上海刘海粟美术馆迎来了一场特殊的艺术对话，《当代海派名家·双人展系列——陈家泠、谷文达》在此开幕。88岁的陈家泠与70岁的谷文达，两位同出浙江美院、师承陆俨少的“同门”艺术名家，以截然不同的艺术语言，共同叩问着一个时代的命题：在数字化与人工智能的浪潮下，中国传统艺术的基因如何重启？海派绘画的“创造性转化”又将指向何方？  

展览由上海市委宣传部支持，刘海粟美术馆与上海视觉艺术学院主办，上海视觉艺术学院•当代水墨艺术研究院承办，上海文化发展基金会资助，总顾问为朱自强，出品人为石墨、郁镇宇，策展人为石墨，林明杰担任学术主持。

这也是“当代海派名家双人展系列”的第四次展览，为大众带来一场对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课题探索的创作展示。 

开幕式现场

海报

海派绘画不断自我革新

“中国画穷途末路”的争议已延续数十年，而在人工智能生成图像、虚拟现实重构观看方式的今天，这一命题被赋予了新的焦虑：当“笔墨”遭遇算法，当宣纸对话数字屏幕，传统绘画是否真的走到了尽头？  

策展人、上海视觉艺术学院美术学院院长石墨教授给出了否定的答案。“无论是近代刘海粟、林风眠以先驱之姿，为海派画家开启了'开眼看世界'的起点；抑或新中国成立后，程十发提出'海派无派'的理念；还是改革开放以来，一代代更年轻的艺术家对接全球扎根本土，海派绘画不断自我革新同时保持着对水墨基因的坚守。”

立足海派源头的上海，在当下策划这样一个系列的展览，不仅是为了重新思考海派艺术在数字化与人工智能时代的艺术创作如何突围，同时也是对当代艺术范畴之下仍然坚守水墨基因与兼具海派特质的艺术家进行梳理展示。

此次，陈家泠以书法装置《自然的痕迹》《沁园春雪》对话谷文达持续30年的装置系列《联合国》与《西游记》水墨画系列。一个从书法中裂变出抽象诗性，一个用艺术编织全球化寓言。看似南辕北辙的创作，却共同指向海派艺术的核心命题：如何让传统基因在当代语境中发生创造性转化与创新性发展？

谷文达 《联合国—基因长城》

师出同门同样勇于创新

步入展厅，陈家泠的书法装置作品《自然的痕迹》映入眼帘。看似狂草飞舞，细观却无一句可识之字。“这是书法，但已不是书法。”艺术家如此解释他的“书化”实验。  

“88岁还玩谐音梗。”学术主持林明杰评价道，“陈家泠先生不断嬗变，勇于探索，充满了艺术激情。”

作为陆俨少的弟子，陈家泠早年以空灵清新的水墨荷花闻名。近十年，他却将创作重心转向对书法的解构。他想将书法提炼为绘画创作的一个元素，类似于康定斯基论抽象画中点线面的元素构成。“貌似书法，但内核已非。它不须承担文字的使命，可以尽情释放其中凝聚了千百年的文化力量，可以酣畅表达艺术家内心的律动，但也不拒绝绰约的文字身影带给人们的暗示。”林明杰说。

陈家泠展厅现场

在另一个展厅，谷文达的作品《联合国》则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气质。这件持续创作30年的系列作品，交织了来自30多个国家不同民族的人的头发。

艺术风格前卫的谷文达也是陆俨少的得意门生。但恰如刘海粟先生以“艺术叛徒”自称，谷文达也说自己是陆俨少学生中艺术风格最不肖者。一路走来，“离经叛道”已成为他的标签。如今，他的锋芒未减，却多了几分哲思。

谷文达展厅现场

谷文达，《联合国—基因长城》，2001年

谷文达，《联合国—绿宫》，2006年

重启中国水墨基因

将两位风格迥异的艺术家并置，策展团队有着更深层的考量。自2021年启动以来，该系列展览通过“双人对比”的形式，不断挖掘海派艺术在传统与当代之间的张力。

“当策展人石墨先生与我商定本次双人展的人选后，我们才发现这两位年龄相差18岁的艺术家，都出自浙江美院，都曾师从陆俨少。”林明杰说，“他们是那么相似，他们又是如此不似。谷文达长期'西游'，探索用他创造的'世界语言'表达中国当代艺术；陈家泠则似乎以'纯血'状态，寻求中国传统艺术在新时代环境中的蜕变再生能力。”

这种“差异共生”的理念贯穿整个系列展：2021年杨正新与王劼音，一位以中国传统水墨为本源，一位以油画和版画为基础探讨水墨意境；2022年张雷平与何曦，以海岸线与波浪为对象，一位深耕传统、笔触粗犷老辣，一位通往观念、风格细腻平静；2023年张培成与丁设，一位吸纳壁画手法，笔触夸张，一位构建抽象符号，书写东方文化。

展览现场

展览将持续至3月6日。离开展厅时，观众或许会注意到入口处的石墨的一行策展寄语：“2025年，无论是'海派'乃至中国绘画，蕴含在其中的水墨基因或许从未丢失，而是该如何重启。”

策展人、上海视觉艺术学院美术学院院长石墨

石墨直言，“作为展览承办方的上海视觉艺术学院·当代水墨艺术研究院，自2018年成立之初起，就致力于海派艺术与当代水墨的创作研究，让植根于中国本土的水墨艺术在当代进程中不仅获得世界的更多关注，并团结各方力量争取当代水墨艺术的本土话语权，进一步增强新时代文化自信，提升城市文化软实力。”

本文作者：解放日报 李君娜

题图来源：主办方提供

图片来源：主办方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