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社会上弥漫着一种消费低迷的论调，有观点质疑中国的消费市场到底有没有增长空间？最新的数据表明，从2013到2022年，中国与美国、德国、英国等发达国家，在人均消费支出绝对值上有一定差距。但是，从2001到2022年，中国在消费支出的增速方面要比世界平均水平高很多。这说明中国的消费还有很大的增长空间。

那为什么目前的消费没有以前那种令人振奋的感受呢？这是因为所有国家都存在一个从中高收入向高收入迈进的阶段，这个阶段消费增速普遍是向下走的，越到高收入阶段增速越是缓慢，准确地说，增长还是有的，只是随着向高收入阶段迈进，增速会慢慢下降。

从消费结构来看，中国的消费结构其实正在发生巨大变化，这种变化也是经济规律使然，表现有三：一是居民非耐用消费品支出占比下降；二是居民耐用品消费支出占比也在下降；三是服务消费占比进一步提升。这些都是一个国家发展到一定阶段，尤其是从中高收入向高收入迈进阶段消费结构领域发生的普遍现象。

消费结构的变化，带来了消费品的迭代升级。老百姓对商品的要求不是有没有，而是好不好。所以以旧换新成为趋势。同时随着新技术、新产品的不断涌现，一些新的消费供给，如更加智能、高效、便利、环保的产品更受欢迎。

当前，中国的服务消费潜力正在加速释放。比如，从2023年线下票房收入来看，演出市场已经全面恢复，旅游市场也全面恢复。2023年中国服务消费占比为45.2%，这个数字跟全球很多国家相比，大概还有十到二十个百分点左右的差距，服务消费的快速提升，会成为中国消费市场重要的增长点。

新消费正在成为亮点，即数字消费、绿色消费和健康消费，将成为未来消费的新的增长点。调查显示，中国有超过80%的消费者愿意多花将近10%的钱购买绿色产品。麦肯锡的调查显示，中国消费者对健康产品服务的不满意度是最高的。无论在健康管理、强身健体、心理治愈，包括养颜各个方面，中国消费者对健康产品和服务的需求都有很大的增长空间，这也是大国市场的重要机遇。

最后，消费融合发展也是一个新趋势。现在的消费者越来越不满足在一个封闭式的消费环境或者单一的场景下实施消费行为，商旅文体康等各方面融合发展的态势，会给中国消费市场创造更多的新空间。

总体而言，中国的消费正处于第三次消费升级的阶段。传统的消费要转型升级，中高端需求还没有得到满足，银发消费成为特别庞大的新兴市场，而Z世代的消费又有了跟传统消费完全不一样的特点，再加上夜间消费、绿色消费等等，中国的消费还有很大的增长空间。中国消费缺的是什么？缺的是优化供给结构、提升供给质量。所有的消费市场上，都面临供需错配的棘手问题。中国在进一步优化消费供给结构，提升消费供给质量方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为此，我们坚信大国市场充满着无限机遇，我们愿意加强合作，共创美好未来。

（作者为商务部国际贸易经济合作研究院副院长，本文根据作者在11月8日第七届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溢出效应论坛上的主旨演讲整理而成。）